劝酒(捉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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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马车停下,从官邸西门入了府。临到内院,陆松节突然停在垂花门后,不肯近前。
他看着她,踟蹰道:“我还有公务,不如你代我向阿母问安?”
他暖玉般的肤色此刻微浮抹胭脂色,难得露出一丝赧意。白婉一眼看穿,他又在说谎。
他定是为张幺妹的事,不敢见婆母。
是了,私德有亏的事他怎好出面?他向来八面玲珑,爱惜名声如穿雪色羽衣,轻易不肯沾上泥点子,只会把脏活推给别人。
白婉垂眸,乖顺道:“那陆郎先去忙吧,我这边自有道理。”
陆松节点点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想再说点什么,手才碰到她凉滑的袖口,她已走远了。
白婉行至婆母所居的辰锦堂。
辰锦堂设于宗祠东侧,除了白婉婆母王氏,还住着陆松节的继父严璟。
王氏实际是严璟的妾氏,不过深得严璟喜爱,只是碍于身子羸弱,中馈仍由原配周氏操持。
严璟原是北直隶顺天府蓟州出云县的一名卖药酒的商贩,现在沾了陆松节的光,在盛京开酒楼,在老家也购置了田庄地产。
不过自敬宗临朝来,酒肆业连年萧条,收益缩减,白婉也不知他的生意如何。只知道严璟花花肠子甚多,瞒着婆母在外豢养姬妾。
王氏常言,他这人是实干的,便是家里最困难那几年,对妻儿也甚是大方。
至于风流这个毛病,王氏便睁只眼闭只眼了。
白婉还未行至厢房外,便闻到阵药味。
廊庑下,数个别致的鸟笼迎风微晃,花花绿绿的鹦鹉啁啾。有婢女见她来了,都停下喂食动作,向她行礼。
白婉问道:“阿母这几日身子如何?”
“回少奶奶,仍咳嗽呢,但胃口好些了。”
白婉点点头,正要再问,忽地听里面传出虚弱人声。
“是婉儿回来了吧?我等你好些时辰了。”
白婉奇怪,忙迈步入屋。
那梨木制成的美人靠上,婆母王氏正侧身躺在上头,身下铺着层兔毛毡子,还披着件蜀锦披风。
她一见白婉,脸上浮现温暖笑意,招呼她近前:“到底是和娘家人亲,回去几天,人就养圆了些。”
“阿母折煞我了。”白婉掇了条杌子,坐在她身侧,柔婉道,“我只是逢着节日,多吃了点油水。”
白婉嫁陆松节,算是盲婚哑嫁。她原以为自己和婆母的关系,也该如嫂嫂李凤莲与徐氏那般,暗流激涌。没想到她的婆母待她极好,一如亲生闺女。
反倒是陆松节,在王氏眼中,成了个嫌贫弃老、不爱着家的“外人”。
“你在这儿过的什么日子,阿母又没盲。”王氏说着,声音高了些,“松节这混球,以为悄悄把那对母女带回盛京,我就不知了吗?老的老的不正经,连带小的也学歪。他定想让你替他说情,叫我同意此事。婉儿,你不必为难,让阿母出面教训他。”
难怪她说等自己许久,原是为这事,白婉哭笑不得。
白婉常听她絮叨,曾经在乡野,她是如何厉害的,上山能猎野鸡,下水能抓活鱼,十里八村的刁妇都骂不过她,现在算是看出点眉目了。
白婉念着父母房中所言之事,却是敛了敛眼皮。
“算了,阿母。他素来是个规矩人,我大大方方照顾,他反倒惦记我的好。若我拂了他面子,他定会觉得我心眼似针,泼辣善妒。”
仿佛为了劝服自己,白婉又补充道,“何况他把人交给我,在我眼皮底下,他总不能背着我做什么。”
“你素日伶俐,怎么能这种事情上犯傻。”王氏未曾料她这么想,恨铁不成钢,“他不过试探你,这事成了,他迟早得寸进尺,叫那女子登堂入室,到时还需要背着你?何况她出身微寒,哪能没有攀高枝的心?你请狼入室容易,赶狼难呐。”
白婉心底凉凉的。
真又如此,她能做什么?
哭天抢地把人赶走,等到日后,让陆松节参白氏一本?
她握住王氏的手,自哂道:“他若想这么做,我也防不住的。我往后只想好好伺候阿母,和阿母好好过日子。旁的,就不图了。”
见她几乎要堕泪,王氏不忍相逼,长长叹了口气。
“你既定了主意,阿母就不多说了。但你是陆家明媒正娶的妻,戴着陆氏传家的玉镯子,其他人,阿母是一概不认的。”
王氏说着,又捧起白婉的皓腕,那剔透的翡翠玉镯就藏在袖口内,衬得她腕骨伶仃,肤色如雪。
白婉只觉得窝心,柔声道:“谢谢阿母。”
“谢什么,阿母又不是外人。”王氏笑了笑,“你这孩子性子软,竟能说出什么也不图的浑话。哪能什么都不图?阿母还盼着你早日诞下大胖小子,给咱们陆家传宗接代呢。”
提到子嗣,白婉才好了点的心情,又压抑下来。
可她现在不敢拂了王氏的兴致,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与陆松节已非新婚,这么久都没有孩子,哪里是她不愿,是这两年陆松节根本不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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