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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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芷玉入宫为妃时,只觉得心中苦闷,除了漫天漫地的红,其他都记不清了。可沈砚与崔知芙的那场大婚,她却是在心中记了很久。
那时,她与萧穆坐于上位,萧穆难得高兴,她便也只能陪着高兴。
风暖华堂拥玉人,堂上的新人并肩站于一处,祝福声起,端的是金玉良缘。
君主参加臣子大婚已是难得。
在拜过天地之后,便又在夫妻对拜之前加了一礼,拜天子,崔芷玉同萧穆坐在一处,便也得了这一拜。
崔知芙顶着鸳鸯盖头,瞧不出神色,沈砚却是正正对着萧穆与崔芷玉,眼含春风,恭恭敬敬作了一拜。
“沈卿好福气,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四大喜事,你竟是沾上了两件。”萧穆说这话时笑得一脸邪气,倒是让人摸不清他是否真的在贺喜。
沈砚听了嘴角含笑,叩地回道:“皇上与玉妃娘娘鸾凤和鸣,自是微臣与知芙当学之楷模。”
当学之楷模。
崔芷玉掀眼看了沈砚一眼,唇角微翘,显出些许嘲讽之意,他们哪里又算的上是当学之楷模,她与萧王是怎么回事,沈砚怎会不清楚。
萧穆听了却是大笑道:“沈卿不愧是翰林院中的翘楚,说出的话颇得朕心,芷玉,你以为如何?”
崔芷玉不料萧穆会突然问起她,唇边的嘲讽还未收敛,便只能垂了眸,温声答道:“臣妾与皇上坐于一处,自然与皇上同心同德。今日知芙大婚,作为家姐很是欢喜,沈大人,还望你能珍重知芙,二人白头偕老,恩爱两相宜。”
崔芷玉面上终是扬了笑,虽是字字啼血,却又“心甘情愿”地祝了眼前的新人白头偕老。
其实她早该知晓自己与沈砚没了可能,沈家虽不是门阀大族,但也曾是显贵人家,书香门第,原是祖辈没落了,成了不起眼的小户,但沈砚高中,沈家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显赫。
如此人家,便是萧王除了,沈家老爷又怎么会允许名声尽损的崔芷玉进门,只是她不愿清醒,信了沈砚的话,如今也只能强颜欢笑,看着沈砚另娶他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她的妹妹。
暮色深深,已露了凉意。
萧穆今日饮了不少酒,有了些醉意,刚上了轿撵便握住了崔芷玉的手,沈砚赶来送客,不经意瞟过,微抿了唇,面上仍是恭顺,却在夜色的遮盖下,眸子里透出了几分寒意。
在轿撵上,萧穆阖着眼,握着崔芷玉的手却愈发用力,像是在故意等着崔芷玉喊疼一般,一寸寸捏紧,直到萧穆自己都忍不住松了手,崔芷玉也并未发出半分声响。
萧穆睁眼看着被自己捏的通红的手,又抬眼去瞧崔芷玉,只见她垂眸细思,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不痛吗?”萧穆摩挲着崔芷玉的手,阴着脸问道。
崔芷玉摇了摇头,轻声道:“痛”。
萧穆见她动作与口中说的竟是两码事,眸子渐渐深了,将崔芷玉扯到身前,盯着她的眼睛,和她对视道:“哪里痛?”
崔芷玉被拽的突然落下,半个身子都跌到了萧穆怀中,左膝却是突然撞上了坐撵,又痛又麻地让她拧了眉。
半晌后,崔芷玉缓缓抬起了头,认真地想了想,扯出抹笑,再次冲萧穆摇了摇头道:“不痛”。
萧穆在场,酒席终是不能尽兴,现在萧穆走了,酒席才算是真正热闹了起来。
沈砚杯中的酒又见了底,崔长泽拿走了他手中的酒,皱眉道:“你已喝了这些酒,别醉着去见知芙。”
沈砚看了眼崔长泽抢走的酒杯,撑起了身,笑着道:“大公子说的是,我这就去见她。”
待离了席,他眼中的醉意悉数散去,已是一副清醒的模样。
怎么能让人痛,他研究了多年,如何能让崔芷玉最痛,他也做的透彻。
世人皆道他芝兰玉树,可揽长月入怀,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家道中落的那些年岁里,他见过了最脏的蝼蚁,也见过了最毒的蛇,他曾以为中举后便能让沈家扬眉吐气,却不想还是要看人眼色,任人摆布,花了这么些年,也只得了一声“世家公子”,“绝世之才”的虚称。
他本该得到更多。
“崔芷玉……”
沈砚的声音飘散在月色中,透着些不甘,又像只是随便叫叫。
乱世之中,最无用的便是书生,若是他能自幼习武,该是有另一番天地。
沈砚冷眼看着夜色中高悬的月,阖了眼,长长出了口气,他将这世间最皎洁的月亮扔进了泥里,任由她在脏污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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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该喝药了。”
月龄端药进来时,崔芷玉正握着一只狼毫出神,待她凑近了,方才发现那纸上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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