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唱起三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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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尉缭大概会在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到这里。

”李斯说,“我们只要在这个路口等着就好了。”


    唐秋生点了点头,然后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袋肉干,“廷尉大人要匈奴特产么?”


    “谢谢。”李斯说,随手接了过来,“等等,匈奴,特产?”


    “嗯,我今天买的。”唐秋生郑重其事地说,“没过期,不是,就是没坏掉,绝对可以吃。”


    然后她为了表示肯定没有问题,自己吃了一块。


    说实话,感觉这个味道,嗯,挺原生态的,虽然带着非常强烈的体味,但是唐秋生还是没法分辨出来这到底是牛还是马还是鹿。


    但是这时候的人应该会喜欢吃吧。


    李斯沉默了一会,“好吧。”他将袋子放在了旁边。


    “今天白日里大人劝了大王一天么?”唐秋生问道。


    “还好。”李斯回答道,他选择喝了口水,“大王已经同意让我把国尉缭劝回去了。”


    唐秋生时不时就会忍不住感慨,李斯卷的令她感到不可思议,他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做几个人的工作基本上天天加班经常跑外勤居然还能结婚生子,还能保持精神状态稳定,还是早就疯了大家没看出来。


    而且这个时代好像既没有茶叶也没有咖啡。


    唐秋生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但是感觉好像还是没有人过来呢。”


    “等一会吧。”李斯说,他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天色,“现在还能看到路。”


    唐秋生点了点头,他们坐在路口的亭子里,这时候秦国已经有了十里长亭,五里短亭的制度,所以路边有这样的歇脚地方,用茅草和木头建造的简单的亭子,可以供旅客整顿行装和小憩一会,也可以躲躲雨。


    她看着外面用黄土夯实的道路两边的行道树,据说这个也是用来记里程的。


    以后这样的道路会铺到国土的任何一个角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色已经不早了,黄昏还剩下了些玫瑰色的余光,洒在树梢上,李斯的车马停在更远的地方,在这里是完全看不到的,大概是为了防止被国尉缭看出什么端倪来,唐秋生方想找些话来说,转过头的时候,看到那个中年人靠着木栏杆,垂下了头,呼吸已经变得低而均匀。


    他睡着了。


    大概是真的累了吧,晚风也不算凉,更何况还有坐着靠着的地方,所以他把头卡在了栏杆的缝隙里,找到了借力点,合上了眼睛,睡着了。


    他的呼吸很慢也很轻,像是不太安稳,随时会醒的样子,唐秋生看到了他眼睛下面浓郁的青色,她第一次见到他这种颜色就已经染上多时了。


    她想起秦王的眼睛也是这样的。


    所以她相信这里是一块希望和梦想的土地。


    唐秋生收回了目光也低下了头,看着石板的地面,她突然想,也许尉缭子愿意留在秦国,并非是全然因为威逼利诱的缘故。


    人从来不是只为自己活着的动物,也不是只靠自己就能活下去的动物。


    唐秋生转过头,从栏杆的缝隙中看着来路,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一弯新月天如水。


    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听到了马蹄声。


    有人来了。


    唐秋生瞬间翻身爬了起来,看向了来路。


    马蹄声不是很快,因为只有一个人在牵着马,慢慢地往前走,马背上放了一个破旧的布兜,感觉只装了些帛书和换洗衣服。


    牵着马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两鬓花白,一副胡须也夹杂着不少白色,岁月和风雨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拿着一块饼,慢条斯理地嚼着。


    然而就算是穿着最破旧贫贱的衣服,也断然不会认错他必然是尉缭子其人。


    此人可谓身长九尺,腰阔十围,堂堂一貌,凛凛一躯,一双鹰目,走动狼形,他身上残存着年龄无法带走的某种威严和气概,让唐秋生不由自主地想起年画上的武将抑或是庙宇里的神祗。


    他腰间挂着一把用粗布缠裹的刀,看上去很沉重,大概是饮过不少血的缘故。


    他走夜路大概从来不怕鬼魂。


    唐秋生推了一把李斯,他也已经惊醒了,睁开眼睛看向外面。


    “先生留步。”他抓住了栏杆一下子从上面翻了过去。


    尉缭站住了,他的马用前蹄刨着地。


    看着这碗口大的马蹄,唐秋生忍不住想起了某些名马的传说,它的确身材高大,四肢修长,但是如今迫于主人的意志,只能一步一步地徐行。


    良马总因无主?。


    “廷尉大人啊。”尉缭抬起手行了个礼,“应该已经看到我的辞官辞呈了吧。”


    “我就不面辞君王了,多日里受惠良多,无颜多见。”他说道,“或者说,廷尉是来说我的?”


    “我是为先生践行的。”李斯说,“知道先生在秦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大王命我送给先生一件临别礼物。”他轻声说。


    “财宝乃赘身之物,多谢大王厚意了。”尉缭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我年事已高,也无欲无求了,我为秦国也未立寸土之功,实在受之有愧。”


    “大王知道先生年迈,也知道我三军之中没有先生想找的人,天下兵家无不尊尉缭子,大王也不想让这等绝学失传,然而为先生挑选的小辈们实在不堪入眼。”


    “大秦军容之盛,尉缭深知。”尉缭说道,“请廷尉不要捧杀尉缭了。”


    “尉缭实在是无可传授,才含羞离开的。”他说。


    李斯笑了笑。


    “大王知道先生意不在金珠。”他笑着说,“只是薄礼一份,如今天色已晚,也请先生休息片刻。”


    之前的几个小时里,李斯和唐秋生讨论了一下说尉缭的方案。


    “我倒是可以给他占卜出结果。”黑发少女玩着自己的指甲,“但是如何让他相信啊。”


    李斯沉默了片刻,她能让自己和大王相信她的确非凡人是因为她的确有通天之能,但是让尉缭也相信,第一仙人之事不宜多人得知,第二尉缭怕不是会觉得秦国请了些江湖杂耍来蒙骗他。


    虽说今日里将尉缭劝回去他几乎有十成十的把握。


    但是在这十成十的把握中可是没有一种可能性是尉缭满心欢喜和期待地和他回去的。


    少女眨着黑色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李斯出了口气,“好吧,我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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