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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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上的采购的奴仆,这家茶叶店往后别去了。”

    路燚扯了个笑,心想究竟是谁才是长公主府的管家。

    一个越国俘虏,竟在长公主府住出了主人的感觉。

    俄顷,十七起身,负手而立,垂眸望向路燚,声线清冷,“走罢,带我去府上转转。”

    路燚蹙眉,哪哪都觉不对劲。

    入夜。

    十七沐浴后枕在床上,手指套了束头发的赤色发带转来转去。

    他今日由路燚带着,在长公主府上前前后后转了一圈。

    长公主府屋檐不高,以他的轻功夜里逃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府邸大,客房多,不知被多少男子住过。

    脏死了。

    前两日在西苑住,十七总觉得他住的那间屋子被其他男子住过。

    脏。

    十七住得不安生。

    如今搬到梁嬿隔壁,所住的这间房,他应是第一个入住的男子。

    倒是干净,勉勉强强能住。

    “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只背花腹白的狸奴跳过门槛,溜了进来。

    长乐东张西望,细长的尾巴扫过垂下的桌布,圆圆的脑袋从桌子探出,看见立在桌旁的男子,又止住步子。

    十七迎着烛光,影子被拉得细长,歪歪扭扭映在墙上。

    “你是小骗子养的那只狸奴?”

    十七蹲下,长乐身子微微往后一缩,脊背拱起龇牙咧嘴发出警告的声音,似乎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它就要扑过来咬他一口。

    十七并未打算摸这只猫,只是它这炸毛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跟你主人一样,凶巴巴的。”

    随着十七蹲下,他缠了一半在手指上的赤色发带垂落地上。长乐最喜欢玩绸带,见到近在咫尺的发带便伸出爪子去刨。

    拱起的脊背软塌了下来。

    十七从未见过情绪变化如此快的一只猫,不由笑了笑。

    他开始使坏,蹲在地上单手撑头,将手肘慢慢抬高,饶有兴致看着那狸奴慢慢直起两只爪子去捉发带。

    捉弄小骗子的狸奴,也算是捉弄了小骗子。

    “长乐,长乐!”

    梁嬿急切的声音传入屋中。

    长乐刨发带的爪子一顿。

    与此同时,十七目光挪到门口,狭长的眸子望了眼被这狸奴推开的一条门缝,若有所思。

    笑了笑,十七收了发带,单手拎起那狸奴的后颈。

    长乐张牙舞爪去咬十七,没咬到,后颈反而被他提得更紧,便只能嘴上发出哧啦哧啦的声音。

    “喵呜”一声,格外响亮。

    许是听到长乐的声音,梁嬿急匆匆推门而入。

    她刚沐浴出来,浅粉色轻纱下是轻薄的素白里衣,玉簪绾起乌发,玉颈修长,鬓边碎发湿了发梢,落到精致的碎骨上。

    烛光下,似乎还隐约可见脖子上未擦干的水珠。

    肤若凝脂,身姿曼妙。

    见十七像拎小鸡崽一样拎起长乐,梁嬿忍不住笑,“小恶猫,你也有今日。”

    梁嬿朝十七走去,因才从净室出来,她穿的衣裳轻薄松垮,并非白日里的正装。

    夏日炎热,纵使是夜里也还有几分闷热,梁嬿穿得随行,每走一步,那岔开的素白长裙都会露出修长白皙的玉腿。

    纤白的右脚足腕上,系了一条红绳,坠着的金色小铃铛随着女子的步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经意间,敲乱十七的心,一阵恍惚。

    这一幕,与那日十七的浮想有几分相似。

    那夜的幻想,成真了?

    长乐终于挣脱开魔爪,跳到桌上,一溜烟蹿到梁嬿足边,“喵呜喵呜”叫着道不尽的委屈。

    “看来本宫这只恶猫,十七能治。”梁嬿蹲身,素手抱起长乐,柔荑顺抚背脊,长乐渐渐在她怀中安分下来。

    长乐适才撞倒了桌上的茶水,沾了一猫爪的水,在地上走过,又踩在梁嬿衣裳上,弄出几个脏兮兮的猫爪印出来。

    十七素来喜欢干净,那浅粉色衣衫上的猫爪让他不舒服。

    十七不由蹙眉,嫌弃道:“长公主这只恶猫,又野又脏。”

    “性子野,可以驯服;身上脏,可以洗净。”梁嬿松手,长乐转身朝十七叱叫一声,翘着细长的尾巴出了屋子。

    “倒是十七这又野又倔的性子,让本宫头疼。”梁嬿脚步轻盈,足腕上的金铃声和她声音一般悦耳。

    十七轻蔑,面前的女子贵为长公主,言行举止中庄得体丝毫没有。

    衣着不伦不类,暴|露。

    一步之遥,梁嬿停在十七跟前,烛火将一前一后两人的影子映成一个,交叠在了墙上。

    女子沐浴后清幽的香味飘进十七鼻腔,他眉头轻蹙,往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目光落到梁嬿被纱衣半掩的锁骨上,散落的发梢被水打湿黏在她白皙修长的玉颈上。

    过分惹眼。

    十七抿唇,侧头回避道:“长公主还是将衣裳穿好再说话罢。”

    梁嬿垂眸,并未有半分举动。

    “这是本宫的府邸,沐浴之后本宫想如何穿,便如何穿。”

    屋中的烛光不似她屋中那般明亮,同样是沐浴后,十七头发半披,腰间系带,精瘦的腰肢如女子一般,看似柔弱,可这人却倔得跟头驴似的。

    素白中衣染了水渍,勾勒出紧实的胸腹。

    若隐若现。

    “十七,你还有脸说本宫,”梁嬿指尖落到他腹上,男子后脊一僵。

    十七握住梁嬿纤细手腕,发狠了捏住,不让她更近一步。

    “本宫可以理解为,十七那话是故意引起本宫的注意,”梁嬿盈盈一笑,一双狐狸眼柔情脉脉,指尖在十七紧实的腹上轻点,道:“故意让本宫看见这个。”

    梁嬿每说一句,手腕便被十七捏紧一分,他面色更是黑了一片。

    夜风袭来,烛火摇曳,吹动梁嬿浅粉色外衫。

    衣袂飘飘,梁嬿腰间丝绦被夏夜的风,吹到十七握住她的手背上。

    轻轻滑过。

    酥酥痒痒。

    十七喉结微动。

    “十七,学坏了哦。”梁嬿继续道。

    胡话音刚落,十七神色微漾,松手往后退了一大步,想的是越远离梁嬿越好,却未曾想到身后退去竟是床榻。

    后跟抵着床边,身前是跟过来的梁嬿。

    素手拨开床幔,梁嬿望着十七,那乌眸中印出烛火和她,“本宫没想到十七竟这般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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