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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定好的存在。”苏倩微怔,轻声气笑了下,“有道理。”
“苏倩。”
“嗯?”苏倩抬头,撞入了她的眼睛。
“你有回去上课这个需要吗?”
夏慕青望着她,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紧攥。
聪明如苏倩,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让她去不了学校的主要因素是苏衍之,如果苏衍之不在了呢?
苏倩没有回答,她提起工具箱,回到了房间。
—
夏慕青走出老区后,没有回学校。
而是慢悠悠晃到了烟火街。
烟火街,如其名,烟火气十足。
烧烤摊和露天大排档各占鳌头,艳俗色彩的ktv招牌和软色情意味明显足疗店、台球厅和谐共处。
夏慕青走过黏腻的过路,在最后面的大排档的角落里坐下,随便点了些东西,不紧不慢地吃着,余光一直瞄着斜对面的台球厅出口。
夜色渐深,大排档的人渐渐少了,最后只有零星两三人的时候,苏衍之出现在了她的余光里。
苏衍之虽然是个混球,但是个品相极佳的混球,一身黑的打扮并不显得傻,反倒有种堕落的狠厉。
身边四五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女同行,依然可以一眼就锁定他。
他就像一部烂俗的青春电影,荒唐的难以逻辑自洽,偏偏又有存在的合理性。
夏慕青抽出两张百元钞放在桌子上,默默跟在苏衍之身后,脚步轻盈。
他身边的人偶尔回头,夏慕青也不闪躲,视线相撞大约两三秒,她才自然地低头,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屏幕。
似是没有看到他们。
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对于有着成年人标志的行为和物件有着莫名的崇敬,比如这种类似畏惧的漠视,比如酒精。
烟火街的尽头,灯光零落,酒精麻痹人的各类神经,苏衍之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不着调地牛逼,脚步微微踉跄。
倏地,他们身侧闪过一道黑影,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苏衍之颈侧贴上一层冰凉,但只一瞬,温热自内向外涌了出来,淡淡的血腥气攀上鼻尖。
鲜红的液体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卧槽,是那个人,他娘的站住!”
喝的不分东西的人哪里能追得上她呢?
苏衍之脖子上的伤口不算深,但足够骇人,黑色卫衣上的痕迹斑驳。
黑影跑进烟火街尽头的暗巷,消失在了旧工厂里。
红白色的烟囱静默地矗立在黑夜里,废弃的厂房尘埃飞扬,老旧的空气中漂浮着多年不散的化学制品气味。
腐朽,刺鼻。
苏衍之走过时,落叶窸窣,他看见黑影走进了尽头的厂房。
犹豫了一瞬,一颗石子猛地击中他的膝盖,单膝跪了下去,想要起来,另一个膝盖也被石子砸中。
苏衍之跪在地上,仿佛忏悔,表情却因被莫名玩弄,变得狰狞。
厂房内除了月光,空无一物。
尘埃落满废铁,老门吱呀,仿佛女人的笑声,阴森哀怨。
恍惚伴着婴儿呓语。
这是老药厂的遗址。
多年前,一个女人因为生下了畸形的孩子,被丈夫虐待,最后精神崩溃,抱着不到一岁的孩子从烟囱上一跃而下。
尸体凭空消失。
不久后丈夫也去世,两人都是药厂的老员工。
有老人说,女人直到破水,才被允许休假,孩子畸形大概也有化学药物的影响。
打那以后,药厂败落,有人说半夜总能听见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海城的孩子,没有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童稚时期的鬼故事虽然蹩脚,影响却深入骨髓。
再混蛋的人,也不敢深夜造访这里。
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一首童谣。
是女人哄孩子睡觉时唱哼的歌。
苏衍之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后背冷风阵阵,想迈步出去脚下却恍如千斤,他浑身战栗着,最后在歌谣中蜷缩在了角落,双手抱着头。
夏慕青把mp3放好,瞥了眼蜷缩在角落的苏衍之。
眼底是沁出寒霜的漠然。
模糊间,她听到苏衍之在嘀咕什么,好像是,姐姐?
——现在想到苏倩是姐姐了,拳头落下来的时候,有想到苏倩是自己亲姐姐吗?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夏慕青一向不同情这类人,走的决绝。
没有以暴制暴是她最后的涵养。
—
苏倩刷完最后一套题,刚想关灯的时候,敲门声毫无预兆的响起。
她微微蹙眉,拎上桌子上的水果刀,脚步缓慢地走到门前,默数了三个数后,猛地打开门——
门外只有一地清白的月色。
门上贴着一张便签——
明天学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