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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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你没回宿舍吗？
又等了几分钟，手机毫无动静，何雨似乎依旧没有回复消息的意思。
她心中的耐心彻底消耗殆尽，倏地站起身来，打算给何雨打个电话。
恰在此时，手机轻轻一震，林清松了口气，低头看向聊天框，待到看清何雨回复的那句话，她的面色又瞬间冷了下来。
[何雨]：家里出事了。
何雨口中的事情，绝对不是和自己平日里忙碌的事情是一个性质。
[林清]：嗯。
[林清]：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手机那头又失去了回音。
林清蹙了蹙眉，继续发消息。
[林清]：你现在在哪？
[何雨]：我在医院……
[林清]：嗯？
天和宠物医院。
宠物医院不比人类医院嘈杂忙碌，这里安静的可怕，只有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不断响起，像是死神的倒计时。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不断从鼻尖弥漫进肺部，进而蔓延到四肢百骸和每一寸皮肤，让何雨禁不住浑身发软，心跳飞快。
“橘子”虽然只是一只猫咪，甚至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猫，只是一只普通的橘白，但已经陪伴她将近五年，对她来说无异于半个家人。
她给橘子吃最好的猫粮和罐头，给它买数不胜数的玩具，将它养得油光锃亮，娇气十足。
只要一想到它往常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却变得无精打采，黯淡无光，她就一阵一阵地喘不上来气。
她在心底慢慢祈祷，“橘子”一定要好起来。
“我要你快乐~要你快乐~”
欢快的微信来电铃声陡然将她从沉思中惊醒，稍微驱散了一些心头的阴霾，何雨拿起手机，一只双眼蔚蓝的布偶猫头像映入眼帘。
——是林清。
她手指无力地按下接听键。
清浅规律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来。
熟悉的清澈又冷淡的声音响起：“听得到吗？”
不只为何，在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何雨紧绷的心弦倏地松了一下，鼻尖立马一酸：“能听到……”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厉害。
林清呼吸一窒，语气不自觉的又柔和几分：“告诉我，你在哪个医院？”
“在xx路宠物医院。”何雨大脑已经成了一团浆糊，等到把地址说了个干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会是要过来吧？”
“宠物医院？”林清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
“嗯……”何雨声音沙哑，“我家小橘子今天从六楼跳下去了，现在在医院急救。”
林清的声音依旧平静而温和：“嗯，你先别急。”
林清：“先听我说。”
“嗯。”何雨轻轻应答。
“我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林清说，“等我过来再说好吗？”
学校离这里不远，但也不算近，何雨唇瓣动了动，下意识想说没关系的，那太麻烦了，她能处理好。
可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睫毛颤了颤，咬唇：“好。”
墙壁上的钟表一点点滑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的抢救室大门忽然打开，穿着白大衣的中年男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的面色并不好看，何雨心底咯噔一声，快步走上前来。
医生扶了扶有些滑落的眼镜，沉吟：“已经给它做好了初步的治疗。”
她感觉紧绷的大脑一松：“所以，橘子它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对吗？”
“不。”医生低低叹气，“ct显示它内脏受了伤，还需要做手术。”
只要还能做手术就还有治愈的希望。
何雨毫不犹豫：“那就手术！只要能治好它！”
医生犹豫了下，道出真实原因：“我们这个医院没有做这么精细手术的条件，我建议你们转院，而且要尽快才行。”
动物医学本来就没那么发达，一应设备也更要昂贵许多，顶尖的医生也很少，事实上，他们这家宠物医院在a市已经算是能排的上号的了。
但这只猫猫实在伤的太重，说实话，医生并不看好它的后续情况了，a市能比他们家设备更齐全的宠物医院五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而这些医院一般都不接待寻常客户了。
何雨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苦笑道：“您可以帮我联系到能做手术的医院和医生吗？”
医生想了想：“我可以帮你问问看，但是……不一定能成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何雨顿时感觉自己的眼泪又要涌出来，她使劲眨眨眼，未能涌出的泪珠将眼眶浸得湿润：“……好。”
“不用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何雨猛地扭头朝门口看去。
透明的玻璃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米色长裙的少女走进来，纵使她步伐匆匆，依旧掩盖不了身上那股怡然沉静的气质，仿佛泰山压顶也不会为此动容。
何雨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林清，心脏跳的飞快，在那一瞬间，何雨仿佛真的觉得自己看到了踏过千山万水，朝自己奔赴而来的神明。
她听到林清开口：“我认识景怡宠物医院的院长白医生，我来和白医生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