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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江瑜这时道:“是外公。”他笑笑说:“家母姓黎,单名一个华。”谢良德又沉默下来,江瑜也不再说话。
一场戏散去,桌上茶水也倒尽了,散场的时候陈覆盎说:“谢叔叔,咱们一起去吃个饭?”
外面日头正烈,剧院现场开着空调,一出门被那灼阳一晒就觉得热气扑面而来,江瑜在陈覆盎旁边站着,开口道:“现在也是饭点了,谢老师要是不嫌弃咱们一起吃个便饭?”
他视线越过车水马龙的景象,对着谢良德笑笑:“我之前也和陈覆盎去那家吃过几次,味道还行。”
谢良德本欲拒绝,但跟着对方视线看去后沉默了,那是家普通的菜馆,就小区居民楼底下的餐馆,装修简单质朴,平时消费者也就是小区附近的居民,一百块钱能点三个素菜那种。
这种情况下拒绝就有点拿腔作势了。
谢良德想了想,到底还是答应了。
三个人从天桥上穿过,此时也是到饭点,餐馆内也零零散散坐满,三个人找了个角落隐蔽处坐下,点菜的服务员站在旁边,一边拿着手机点单一边还得分神注意着未结账的几桌。
江瑜将菜单递过去:“谢老师,您看看您想吃什么?”
他叫这个老师其实很合理,中规中矩的,既不刻意亲近也不疏远,三人行必有我师,无论如何都挑不出错。
谢良德道:“你们点就好,我都行。”
江瑜视线看向旁边的陈覆盎:“你呢,想吃什么?”
陈覆盎:“宫保鸡丁,再来个”他微微沉吟:“卤牛肉。”
江瑜看着,又加了一道炒菌和小炒菜,都是清淡的,又添了一道小吊梨汤。
三个男人,四个菜一个汤算不上多。
陈覆盎问:“谢叔叔,您喝酒吗?”
谢良德说自己开车过来喝不了酒,三个人便都没有点酒水,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送来的柠檬水。
谢良德此时却开口:“你爷爷和外公身体可好?”
江瑜将杯子微微移远些,笑说:“两位老爷子身子骨都还不错。”
谢良德点了点头:“那就好,老人家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强。”
江瑜执起水壶添了些水,七分满的时候收手:“可不是。”他又笑笑,给谢良德那里续了一点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两周后外公寿诞,今年一过便是七十又六了。”
谢良德垂眼,抿了一口水。
说话期间菜也陆陆续续地上来,几个人吃完了饭后谢良德率先开口说要回去,江瑜和陈覆盎两人起身送了送。
高架桥上依旧是车水马龙,远处是隐隐若现的红绿灯指示牌,江瑜和陈覆盎等车辆消失之后两人找个了地方坐着,陈覆盎笑着转头:“我总是对你佩服得厉害。”
他是法官,也自认见识了不少人,唯独对眼前的人拿捏人心佩服得厉害。
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更关键是永远会把握好一个度,到底是大家族里出来的,自小耳濡目染之下生的心思。
江瑜无奈:“别打趣我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吃了一顿饭之后散开。
江瑜今天中午事情不多,回到办公室休息室内午休。
他正睡得半迷半醒,就听到几声电话铃响起,拿过手机一看,江瑜又立马清醒过来。
他干脆从那张小床上坐起来,拿着手机开口:“晏少?”
那边也是带着笑意,嗓音一如既往地华丽:“我没打扰到江总吧?”
江瑜将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上:“怎么会?晏少给我打电话,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声音很清,此时却是带着一点不明显的沙哑,听着有种懒洋洋地劲,晏沉几乎能想象到江瑜说话的样子。
他才醒来,正躺在柔软床铺上,听见这话闭上眼睛。
晏沉压着喘了一口气,突然开口:“江少。”
他嗓音中带着笑意,气音很低,听起来有种不明显地暗哑:“给我发张照片。”
那边似乎沉默一秒,接着开口,声音中带着讶异,细听起来还有点迷茫:“晏少要我照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