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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工位上。

    “闻总,法务部送来的合同我放在桌上了,您先审核,有什么问题今天下午还能修改。”徐曼放下包说。

    “嗯。”闻若弦推开办公室门。

    与徐曼两个人都愣住。

    只见宋清萝躺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一条修长笔直的腿伸在茶几边,鞋底与杯子仅差分毫距离,抱枕掉了一地。

    “这……”

    徐曼哭笑不得,目光转向自家老板,“要把她喊起来吗?”

    闻若弦望着沙发上的人轻叹,又觉得好笑,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不用,让她睡吧。”

    睡了也好。

    免得醒着来缠她。

    想着,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抱枕搁在旁边,把茶具往里挪了挪,又拿来自己平常用的毛毯,小心轻柔地盖在宋清萝身上。

    短暂弯腰的几秒钟,近距离看着这张脸。

    睡颜恬静安宁,纤长卷翘的睫毛宛如蛾翅,静止在眼底,投出一片浅淡的阴影。她似乎梦见了美味,嘴唇蠕动着。

    闻若弦霎时出神,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惊扰这沉睡中的精灵。

    意识到自己贪看,她慌忙直起腰。

    转身走到办公桌旁。

    “你整理过桌子?”闻若弦望着空空如也的桌面,转而问徐曼。

    徐曼愣道:“没有啊。”

    “合同呢?”

    “我放在桌上……”

    “是不是保洁打扫过?”

    “我去问问。”

    徐曼出去问保洁,闻若弦拉开抽屉、柜子,在其中一个里找到了些还没审批的文件,它们原本是放在办公桌上的。

    “闻总,保洁说今天没有打扫过,我是九点钟把合同拿过来的。”徐曼很快回来了。

    “应该在这里面。”

    “?”

    闻若弦把文件翻了一遍,并未找到合同,皱起眉:“没有。”

    她又打开后面的书柜翻找。

    依然不见踪影。

    徐曼也懵了。

    “唔——”沙发上传来一声嘤咛。

    宋清萝被说话声吵醒,伸了个懒腰,睁开眼,迷迷糊糊坐起来,“闻若弦?你回来了。”

    “……”

    闻若弦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个人。

    猛然间想起什么,她问:“你动过我桌上的东西吗?”

    宋清萝一愣,发现两个人表情都不对劲,脑子逐渐清醒,“噢,我帮你把办公桌收拾了一下,东西都放进抽屉和柜子了。”

    桌上光秃秃只剩电脑显示屏和笔筒、摆件。

    闻若弦才舒口气:“合同在哪里?”

    “什么合同?”

    “桌上的合同。”

    话音落,徐曼指了指具体位置,为老板补充:“就放在这里的。”

    “那是合同?”宋清萝眼中流露出惧色,“我看到放在桌子边上,还有点卷角,以为是废纸,就……丢进碎纸机了。”

    闻若弦:“……”

    徐曼:“……”

    桌边垃圾桶内装着碎纸片。

    室内陡然寂静。

    低沉的空气缓慢流动。

    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宋清萝恍然意识到,自己闯了祸。

    当秘书第一天就闯祸。

    “我现在去法务部。”徐曼反应很快,说完立刻出去了。

    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

    闻若弦凝视着宋清萝的脸,眼底晦暗不明:“你是故意的吗?想看看我有没有脾气,到底会不会被你气得半死?”

    她声音很轻。

    让人听不出情绪。

    “没有,”宋清萝站起来,“我真的以为是废纸,它有三分之一出界了,快掉下去,而且上面没有字,我也没仔细看……”

    大小姐平生最不喜受冤,急得走过来在桌边比划。

    “就算我要故意惹你生气,也不会拿合同这么重要的东西开玩笑,我才不是那种人,你不许冤枉我。”

    见她委屈得红了眼睛,闻若弦无奈败下阵来。

    倒也并非笃定她是故意的。

    “我只是问你。”

    “问也不可以冤枉人。”

    “……”

    真是个祖宗。

    做错事也如此理直气壮。

    是否故意,这个问题应该立刻揭过,不让她有偷换概念的机会。

    或许不是故意,但错了就是错了。

    “好,不是故意的,我相信你。”闻若弦轻轻点头,瞥了眼垃圾桶。

    幸而是还没签的合同。

    没有造成实际损失,再拟一份也来得及。

    万一下次是签过的合同呢?

    她不敢想。

    绝不能有下次。

    “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

    宋清萝气势瞬间蔫下去,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闻若弦绕过办公桌坐进椅子,微抬下巴望着她,缓慢而清晰地说:“第一,办公室卫生由保洁负责打扫,不需要你上手。第二,没有经过允许,不要乱动我桌上的东西。第三,在办公区域内看见任何纸张,最好谨慎一点,学会先请示后处理,你认为的所谓废纸,也许是别人几个月的心血。”

    “明白了吗?”

    她没有发脾气,只是这样淡淡地看着她,语调温和而漫不经心,如同在说今天又下了雨。

    宋清萝却是感到羞愧难当。

    不敢抬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像学生犯错被老师抓包。

    不如曹主管那般训斥来得痛快。

    “明白……”宋清萝低声应。

    闻若弦继续说:“还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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