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凭(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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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曲悠问:“嗯?”周檀道:“你在樊楼回过神以后,有话想对我说,但是昭罪司之人过来,你就咽了下去,你想说什么?”
他看了白沙汀一眼:“不必避讳,十三先生……不是外人。”
曲悠在心中暗赞了一句他惊人的观察力,不疑有他,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珠花:“方才有些失态,回过神来时,我突然发觉,那位姑娘坠楼之前与我接触时,落了这个在我手上。”
周檀眉心一动,将她手中的珠花接了过去。
“……珠花?为何如此簇新?”
“刚才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他问得精准,曲悠正想说这个细节,“这枚珠花太新了,我方才见那位翠衣姑娘时,她发髻微乱,簪了一朵芍药,垂着玫红发带,此外再无半点珠饰——这不是她头顶上拔下来的。”
周檀微微惊讶,但面色不动:“你倒记得清楚。”
曲悠咳嗽一下:“习惯成自然。”
研一上史学人物考据课时,老教授突发奇想,给她们布置了一个心理学任务,要她们观察周围的同学衣着、习惯和神态,来判断自己能得到什么讯息。
爱穿白袍的历史人物有可能会怎么想,苏宰辅为何在每幅画像中都带着一串五色佛珠……这些迷惑她有些找到了答案,有些没有,但不得不说,这方法新颖有趣,让她看起历史画像来总能删繁就简、记住最重要的细节。
如今记人也是如此。
于是曲悠顺着继续说:“一枚簇新珠花,主人不簪发,却要随身带着,这一定是她非常珍视的物件,或是珍视的人送的,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这枚珠花……不是她无意间落到我手中的。”
周檀一顿:“这是她刻意塞给你的?”
“当时情况混乱,我也不能完全确定,”曲悠迟疑一下,点头道,“但我回过神来,它便在我手上了,不管如何,是个线索,我们可以顺着查一查。”
白沙汀在一侧插嘴:“我有个朋友,对于这珠饰配件之类的东西颇有心得,待出去我带你们找她问问。”
周檀道:“你还有多久能出去?”
白沙汀干笑一声:“这个……我也不好说。”
周檀道:“等你出去了,就在她那里见面。”
曲悠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白沙汀却干脆地应了一个“好”。
曲悠皱着眉头,还没开口问,周檀便回过头来,有些迟疑地说:“此为命案,你……要插手吗?”
曲悠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珠花,定定地看着他:“她……死在了我的面前。”
她说完这句,周檀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曲悠不知道周檀是怎么想的,只是觑着他的神色,问:“你不愿……让我插手?”
白沙汀瞥了一眼曲悠的神色,又看看周檀,心中啧啧几声,没有说话。
周檀沉默不语,半晌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曲悠便道:“我只是……想帮她而已,或许我没什么用处,但是你看,方才这枚珠花,我不就能回忆起些细节来吗?周大人……女子活着,殊为不易,有些事情我或许更能理解一些,说不定能帮上你。”
“不是。”周檀终于惜字如金地开口,“你本不必搅到案子中来的,若是心中恐惧,我亦能解。”
曲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连忙道:“只要周大人不觉得累赘……”
周檀垂着眼睛,语调依旧平平,却缓和了几分:“……那你便扮男装跟着我罢。”
她攥着珠花的手微微一松。
说实话,曲悠完全没有想到周檀肯让她掺和到这桩案子里来,方才她心中酝酿了许多说辞,尚未用上,他就飞快地松了口。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多想,白沙汀就咕噜噜地转了两下眼珠,终于没忍住,变戏法一般从桌子下来摸出一副叶子牌:“呃,那个,两位,别这么沉重嘛,咱们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如今又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不如打一局叶子牌罢,不知会否?”
曲悠回过神来,接过他手中的叶子牌查探了一番,发现与她和同学仿制的十分类似,勉力一笑:“牌技尚佳。”
周檀还未反应过来,手中便被曲悠顺手塞了一张牌。
白沙汀笑眯眯道:“二缺一,不会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