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凭(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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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凭(一)昭罪司不同于刑部大狱,关的都是些小偷小摸的犯人,相当于“拘留”。曲悠和周檀穿过廊道后,发现二人分到的狱所中已经有了一个人。
昭罪司条件尚好,每间牢狱中都有简易的床榻和桌椅,甚至摆了白水,但京都府辖地太大,故而一间牢房能住三至四人,夫妇二人也可以共处一室。
侍卫将两人带到门口,态度恭谨:“请二位在此处稍坐。”
曲悠打眼看去,牢中那人穿了一身宽松的白袍,似乎是觉得有些热,便挽了裤腿脚,他发冠束得松散,也不在乎仪态,正叉着腰站在墙边蘸水写诗,一派潇洒恣意的风流气息。
听见有人进来,他便转过了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热情洋溢地打起了招呼:“给二位兄……呃,给兄台和夫人见礼了,请坐请坐。”
简直拿这里当自己的家了。
周檀在那张木桌前的长凳坐下,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曲悠坐在他身侧,瞄了一眼,开口询问道:“先生好雅兴,这是在作诗吗?”
那人把笔一扔:“嗨,随便写写,我这间屋好久没来人了。小可名为白沙汀,家中排名第十三,姑娘们都爱叫我一声白十三郎,不知……”
白十三郎?!
曲悠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
她觉得自己的手在抖——语文课本上背了无数首诗词的大文人,此刻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白沙汀是金陵第一大世家白氏出身,上京赶考三年不成,倒靠着卖诗卖词给青楼女子,博了一个雅名。身为世家子,行事如此放浪不羁,听闻将本家人气得不轻,但他是嫡系正支,也没法驱逐。
史书中说此人前半生风流放浪,后不知何故,大受刺激,发奋苦学,被点为探花后即遭贬黜。后明帝登基,他为官不久,想来是不习惯官场生活,便请辞归隐了。
周檀侧头便看见曲悠低着头发呆,不由咳嗽了一声。
曲悠这才回过神来,她努力压抑了内心激动,行礼道:“原来是十三先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读过先生不少佳句。”
好可惜,不能要个签名。
白沙汀此时大概才二十出头,十分年轻,面皮白净神色悠然,听了她的话也不意外:“夫人有眼光。”
他一边说一边自来熟地搭了周檀的肩膀,谁知周檀往一侧避了一避,躲开了他。
曲悠帮他解释:“他有洁癖,不喜欢与人接触。”
“没关系没关系,”白沙汀笑眯眯地打量着周檀,不知为何,曲悠总觉得他笑得有些狡猾,“瞧周大人一副达官显贵的模样,不知在何处高就?”
他都知道对方姓周了,是不是认识他?
周檀冷冷淡淡地哼了一声,白沙汀一拍大腿,十分夸张地自己演了下去:“是你!”
他啧啧称奇:“周大人怎么来到了这地方,你亮一块牌子,敢有人抓你?”
曲悠这下确定了,他似乎早就认识周檀,周檀也认识他,方才装模作样地问名字,应该是在调戏他罢。
这大诗人性格也是有趣。
“樊楼今日有事,走流程罢了,众人同论,何必因我的身份例外。”周檀的声音半点起伏都没有。
“说得好,周大人竟有这番觉悟,”白沙汀击节赞叹,转头看向曲悠,“这位便是你新婚的夫人罢?”
曲悠便道:“见过十三先生,我姓曲名悠,白云一片去悠悠的悠。”
白沙汀朝她拱手,目光却移向周檀,戏谑道:“周大人,新婚就进昭罪司,真够别致的。”
周檀没理他。
白沙汀也不介意,继续问:“说起来稀奇呀,我竟能和刑部侍郎同居昭罪司,周大人,樊楼出了什么事儿啊?”
“我与夫人和十三先生一般,此刻都是扣在昭罪司的疑犯,”周檀冷静地回答,完全没被他逗笑,“樊楼之事,十三先生出去便知道了,不需我多言。”
白沙汀只好冲曲悠挤眼睛,察觉到周檀虽然不想理他,但并无戒备和敌意,曲悠叹了口气,无奈解释:“樊楼今日出了个命案,有一女子在花魁献艺时坠楼了。”
她刚刚说完,周檀就冷不丁开口:“你方才想对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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